Photos & Video: Chester Ng

墨鏡背後把自己藏得好深，加上一把灰白鬍子，還有那看不透的笑容。智者，是我對Juno近年形象的形容，跟早年的形象完全不同，很禪很deep。Juno的轉變大概由《Chaple of Dawn》這張專輯開始更見明顯，由成魔之路走到雷克雅未克，到底什麼讓他進化至今天的他呢？

十年又過去

「應該用一個好簡單道理解釋，就是你想留頭髮就要花時間留長，這是一個好顯淺的道理，在同一時間這就apply到落我近6、7年所發生的事。我想表達一些d訊息，但製作是需要過程的，就像我去拍《殭屍》這部電影時，也不能今天想到明天就拍好。」第一條問題已很禪很deep，沒有慧根的我只能理解是「時間」。Juno需要時間來醞釀同發酵，這也符合他慢工出細貨的創作風格，近年他在音樂的成績也是大家有目共賭，而新專題《Addendum》也是好評如潮。

「我也是聽粵語歌長大，由我出道到現在樂壇和以前已經不同，很多人也說樂壇很不景氣，可是我很高興今次《Addendum》令我看到香港樂壇還有很多可以發揮的空間。流行曲一樣可以有內涵和深度，透過《Addendum》去講一個故事，令歌曲有追看性。身為創作者的我當然好開心，亦希望這是一個example讓大家知道，哪怕樂壇不景氣，在不景氣環境下我們更加需要百花齊放。」

樂壇需要百花齊放，Juno本身亦歌影發展，甚至感覺他有著重電影的傾向︰「其實沒有傾向任何一邊發展，因為我覺得做導演、編劇或者係小說家，甚至是歌手或音樂監製也好，都只不過是工作上的一些名銜。實際上都是進行創作，只不是透過不體媒體或媒介，去表達自己一些角度和message，有可能透過電影、專輯和文章，就連紅館也是一種行為表演而已。」紅館？莫非已計畫開演唱會？「我不排除無論電影好，做一張唱片也好，或者做紅館也好，我覺得個出發點都是因為我喜歡創作，當我喜歡創作的時候，以上所講過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。」

暗黑新浪漫

Juno的轉變可以說是180度，由當年金毛潮童變成白鬍智者，由形象到音樂風格都徹底不同，而他的作品往往給人一種灰暗和悲觀的感覺，就連訪問前我也擔心會一片愁雲慘霧。「我相信在黑暗中劃一枝火柴，其火光一定比你在白晝所劃更光更亮，理念就是這麼簡單，所以無論我寫的劇本，導演的電影，或是我做的音樂。可能給一種感覺是我的世界很像很灰暗，比較悲情，但同一時間荒謬之處，就在於我是很相信浪漫的人，我覺得透過一個荒涼的背景，會令浪漫來得深刻，可能是這樣吧。」聽過他的解釋後，發現Juno的性格並不悲觀，而對於這種暗黑新浪漫的定義，他認為是義無反顧的表現。

「這是我個人很堅信的一個理念，就是無論我對伴侶、家人、朋友或工作伙伴， 我都抱有一個義無反顧的心態。當然這句說話不能常掛在口邊，這是我做人理念。大家看電影時可能會籠罩著一種很抑壓的感覺，但作為創作者，我的出發點其實是想說一個愛情的故事，一段浪漫的感覺，只不過我是用了這樣的包裝去說一段愛情故事而已。」

明明瑕疵多似亂麻

「每個歌手都會知道自己長處短處，懂得利用長處去掩蓋自己的短處，在《Addendum》我想放下這些考慮，不去想怎樣唱一首歌和技術上的問題。因為合作的單位不會令我擔心，我想以故事形式出發，讓大家知道他們的飾演的是什麼角色，背景和心態應該怎樣。變相令我們在錄音時，讓我可專注在以往做音樂時很少人在乎的細節。好像句與句之間的換氣位，這些都是情感的表達，或這個字到底是用真聲還是氣聲唱出來，這一段歌詞在你內心的什麼狀態。」聽Juno的歌不難發現換氣的聲音，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不完美的，但Juno卻稱全靠這些瑕疵才能完美他的創作。

「那令我就算在做音樂時，也很想找人聲線裡的瑕疵，這並不是做五十次就可以做到。有時候要巧合，因為我們不是機械人，不可能整首歌每個音都很準確，唱歌時的狀態和細節都令我十分在乎，要求感情上的達標多於追求技術。」

「我是很喜歡人的聲線的瑕疵，瑕疵對很多人來說是一種貶義詞，但對我來說是很美麗。正如我很喜歡皺紋一樣，在我拍《殭屍》時對著這班上年紀的演員時，我很喜歡他們臉上的皺紋，因為每一條皺紋都在說著千千萬萬個故事，這些叫經歷。」

吃鯨魚的人 說故事的人

當你喜歡留意別人的細節時，就算會發到別人的故事，而Juno本身的道路並不易走，所以他既是有故事的人，也是說故事的人。「我相信我是一個說故事的人，拍電影和拍MV的分別當然很大，因為電影是透過120分鐘去講一件事、一種感覺或者是一訊息，但MV就是要5分鐘內去表達一種情緒。」

「我沒有讀過電影，又沒有很多拍攝經驗，甚至不是MV導演。好像《羅生門》這一系列MV，我也只想透過一個鏡頭去捉緊一種情緒，反又不是在5分鐘內去剪輯一個故事出來。我的取向會有所不同，但兩者之間我比較喜歡拍電影。因為在一段長時間當中，我能運用的技巧會比較多，在MV則以藝術感和意識流較強的表達方式來處理。」

有畫面的聲音

Juno於2009年拍攝首部自己編劇的電影《復仇者之死》，到後來的《保衛戰隊之出動喇！朋友！》和親自擔任導演和監製的《殭屍》，由音樂到電影都有一種蒼涼感覺，原因是他喜歡冷色調。「從小到大接收到的資訊，或多或少都會雕琢出今天的你，這亦跟我入行後的經歷和我走的路有關，形成了今天的我。至於音樂，我其實很被電影配樂所吸引，因為我小時候已經很喜歡看電影，但小時候在加拿大跟現在不同。現在每星期都有很多新電影，那時候可能要幾個月才有一部新電影，所以我培養了重複看的習慣，令我深深被不同電影配樂吸引。」

「當我去接觸音樂的時候，我的理念就是音樂原單只是一種聽覺，但是可以附有畫面的，變相令我做音樂的時候會覺得好像電影配樂，很有畫面性的，這應該是受我小時候多電影跟電影配樂，還有整個氛圍所影響。」

暗黑風格讓Juno在今年得到空前成功，不少活動都有邀請Juno出席，甚至看到他出現在軒尼斯炫音之樂2015名單，將會聯同曲婉婷、The Veronicas以及Tim Omaji同場演出。「其實我對於live poerformance的看法跟其他人有點不同，當然有不同的歌手和樂手去做一個演出，比例上可不同，有些歌手可以一支結他一支麥克風就可以做到，但我來說就是一個團隊的演出，以往我很少出席這類活動，因為我需要一個很舒服的配套才可以做到，我會希望用自己的班底，還有場地和聲效都是在很在意，所以我並不可以拿著一支麥克風就可以演出。」

「我自己做的音樂種類很多，今次要選6首歌演出，而要6首歌內做出一個連貫性是有難度的，我會唱《Addendum》的歌，同一時間也會唱以前的歌，希望會有一個新故事。我很開心跟歌手合作，因為跟不同單位合作可以有新火花，也享受合作帶來的化學作用，這是做音樂最美妙的地方。」

其實我認自己是Juno的fans，採訪當日還故意著黑衫，但沒想到他卻一身灰白。記得以前唱K點他的歌沒太多人識唱，而在K房點他的歌都是識貨之人，就算兩支咪合唱，也不會遇到鬥大聲爭歌唱的麻煩友，大家都識英雄重英雄，一人唱一段，甚至識得幫你做和音。就算其他人不識唱他的歌，也不會變成廁所位時間，反而大家會聽完都會問剛剛唱的是什麼歌，當年我答的是《沒有人》。事實上他的歌是很到肉，由編曲、歌詞到演繹，都好容易牽動感覺。如果要我選出一首最喜歡的歌，一定是《弱水三千》，是我心目中的神作。

Photos & Video︰Chester Ng
Make-up︰Khaki
Venue︰TIMES Bar & Restaurant
Special Thanks︰The Bridge Agency